娘刚不久前来过,见陛下与少卿大人正在议事便先回g0ng去了,特留下一碗莲子百合汤为陛下醒神清目,还叮嘱奴要请陛下趁热才好。”
“这个时节何来的莲子百合……醒神清目,她特意寻来是暗道朕昏庸吗?”周晋然脸se一沉,瞥了眼那碗中漂浮着白莲花瓣,他忽然暴怒将手里的折子嘭得一下摔在地上,“还有那萧沉,他当真以为在朕与太后之间左右逢源便能肆意妄为,今日他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燕国使臣,来日他又该如何。”
“陛下息怒……”大监不曾想到这茬,本以为丽妃的温柔小意能平息了陛下的怒火却不想是触了霉头,他跪下连连请罪却是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半句也想不出来其他的说辞,心里头直喊怨屈,只怪丽妃仗着恩宠骄纵忘形反倒害了自己。
“这是怎么了,”侍nv缓缓将门打开,男子高大的身形背着光束更显颀长,“陛下怕是把喜怒不形于se这几个字全然抛在脑后了。”
周晋然抬头看去,连忙敛下怒意掀起衣袍走至殿中:“兄长。”
周晏然微微颔首瞥了眼地上的折子,大监一激灵弓着腰跪在两人脚下将折子奉上。
“萧慎刚入城中便遇刺,此事大周是难辞其咎,”周晏然接过折子递到小陛下手中,“但你我都心知肚明刺客是何人,他们萧家兄弟的恩怨与大周何g,陛下只消做些表面功夫安抚赏赐些便也罢了。”
“兄长……”周晋然垂眸摇了摇头佯装惭愧,“可天下百姓不知若是燕君借此事大做文章,恐有损兄长摄政之贤明。”
这话说得极尽虚伪之se听得大监都将头伏得更低,心下一沉。
“那便差人尽心迎送,别留下话柄。”
男人站在身前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肃杀之气便铺天盖地朝他压来,周晋然浑身僵y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怎么也想不到历练了这些年还是被压得sisi的。
周晏然侧身绕过坐在下首位,指尖点在通透的玉扳指上:“今日来是有一事……”
小陛下见他自顾自坐下也不敢恼怒,暗自压下气x抬步坐回上位:“兄长请说。”
“秋猎时抓住的si侍有了眉目。”
周晋然凝神思索片刻:“当日场面属实混乱萧沉坠马母后也伤得不轻,回g0ng后科举舞弊案未毕杂事也是接踵不断,此事朕便不曾过问,不知兄长可探查出什么?"
“当日暗箭伤人的便是种了蛊毒的si侍,虽林中草木繁杂箭矢已不知去向,但当时萧二公子手下的木祁即刻发现端倪追了上去,臣也令手下亲兵随木祁追捕贼人。即便将si侍全部擒拿可是那蛊毒霸道,昏迷不过一刻钟便齐齐毒发身亡,si后尸骨化为血水不留一点白骨。”周晏然不动神se地抬眼端详起座上的少年。
“蛊?”周晋然眉心紧蹙,眼帘微垂若有所思,“刺杀萧沉用上这样的手段,这萧大公子对他这个亲弟弟可真是毫不手软。”
他忽然抬起脸,直直地看向周晏然的眼底继续追问:“可世间当真有如此厉害的蛊毒?”
“是,这蛊毒无法可解。陛下可还记得当日阖g0ng夜宴,萧慎曾派手下奇袭清凉殿,多少禁卫都没能抓住一个刺客,便是因为刺客身中早已埋下蛊毒。”
周晋然双眸微垂,脑海中灵光闪过却始终琢磨不透,si侍,刺杀,蛊毒……
“秋狩之时突厥与大周虽称不上和睦但突厥王还愿送公主前来和亲,显然是有了臣服之心,可边境冲突不断不知内里是否存有燕国势力挑拨,无论si侍是何方势力都不该打草惊蛇,为此臣才将萧沉坠马与si侍之事按捺不发,”周晏然深幽的双眸微敛让人瞧不清楚他的神se,“幸而亲兵强行押下一人带其回g0ng中囚于地牢,但没过多久还是蛊毒发作si了,由此可见此蛊毒需定期服用药物才可保命。”
他自称臣却没有半点为人臣子的模样,明明行的是越俎代庖之事却处处妥当叫周晋然没有半点错处可挑。
“兄长所为甚是妥帖。”周晋然扬起嘴角笑得b哭还难看几分,眼底却又盛满了试探和猜疑。
直到周晏然抬眸与他对视,他才猛然间回想到:“地牢……是那夜丽妃率手下擅闯的地牢?摄政王这是何意?”
“是,”周晏然见少年横眉怒视也只是轻笑着说道,“陛下有勇有谋本是大周之幸,可也要谨记帝王之心最该冷血冷清,切不该留恋软玉温香忘了枕畔之人或许是与他人里应外合觊觎大周的豺狼虎豹。”
“臣本不该置喙陛下后g0ng琐事,不过此事已关系到祖宗基业不得不稍作惊醒,”周晏然起身深深地看了眼座上y翳少年,略略欠身,“臣先请告退。”
周晏然深知自己这个幼弟的脾x,即便还稚neng青涩却也能窥见先帝多疑多思的影子,这几句话怎能叫他信服,自然是人赃并获摆在他面前才好。不过,为小太后做到这个份上也已经是仁至义尽,周晏然并不打算cha手过多以免自陷泥潭。
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一点点被雪光吞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