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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1 / 1)

恰这时候白元庆进来,见着白玉安怀里的长景,就对着白玉安道:“玉安你别惯着他,我早上才教他背的,夜里就忘了。”“打他也让他长长记性。”白玉安对着白元庆有些无奈:“长景这年纪读《孟子》还早了些,就算能背住也不懂得含义,堂兄何必这般着急?”烛火下的白玉安温润雅丽,洁白寝衣外的袍子扫在椅子腿上微微摇摆,清秀的有一股遗世的风流,就连那衣摆晃出的涟漪,都让人忍不住要多看两眼。白元庆心底是有隐晦的想法的。白玉安小时候在长景这年纪已能流利背出孔孟,站在人群里身板笔直,仰着头背诵时一如高人名士。长景是他赋予厚望的儿子,也是他全部的寄托。心底深处知道自己永远比不上自己这位堂弟,也永远成不了白玉安那般的人,便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白元庆压着心思,只道:“他年纪小归小,但玉安你不是也这年纪就能背诵了么?”白玉安听了百元庆这话,便知不能再劝了。她要再劝,意思便是长景不如小时候的自己,话出来就是得罪人了。白玉安便低头看着长景,手指擦过长景眼角的眼泪,温温笑道:“长景聪明着的,堂叔叔知道你能背的。”“长景,堂叔叔教你一句,明早我来考你,你要保证能背出来,我就让你父亲不揍你了。”长景便连忙站直了小身板,颇有些气势道:“我能背诵的!”白玉安便笑着教了一句:“其进锐者,其退速。”长景便摇头晃脑跟着念了一句。白玉安就问:“长景记住了没有?”长景信誓旦旦的点头,还又念了一遍。白玉安就道:“那我明日再来考你,你要没有记住,我就叫你父亲揍你。”长景便忙不停的点头,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白元庆一眼。白玉安一笑,推着长景道:“快去同你父亲睡吧。”白元庆看向白玉安,刚才白玉安那句:其进锐者,其退速,他何尝听不出意思。或许白玉安是对的,但又或许不完全对。白元庆看白玉安拿着笔,低声道:“玉安你也早些睡了,别熬夜。”白玉安笑着点头:“我也马上就要睡了,堂兄自睡去,不必管我。”白元庆无声点点头,这才拉着长景走了出去。待白元庆和长景终于出去后,白玉安吐出一口气,这才在纸上落了笔。这信是写给高寒的,高寒在礼部,正好可以帮她一个忙。不过才刚写好信,陈妈妈就端了药进来。白玉安就放了笔,接过药喝了才神情疲惫的靠在了椅子上。阿桃默默陪在旁边,伸出手替白玉安揉着肩膀。

“公子先别想太多了,今日够累的了,还是早些睡吧。”白玉安的确很累,但是要她闭着眼睛入睡却睡不着。脑袋里各种事情夹杂着,一闭眼就是顾依依喊在她耳边的话。让她后半生都不得安生。又长长吐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头。旁边地上的烛影被拉的老长,白玉安歪在椅背上,任由阿桃轻轻的揉着她的肩膀。闭着眼睛眉目也舒展开,阿桃也不语,就这么默默陪着。忽然又听白玉安略哑的声音:“今日的情景你还记得吗?”“顾海清的模样,那年我打听到他们在乡下,若是去看一眼,是不是造不成这样的局面?”“如今的顾依依也是可怜人。”阿桃便低低道:“当年公子就算去了,她那时估计又要发疯了。”“公子难道还可怜她不成?”“公子都应允尽力帮她了,她还将公子当作仇人。”“再说当年的事情也不该全怪在公子身上。”白玉安沉默:“当年的事情说不清楚,但的确是因我而起的。”说着白玉安又叹息站起来往床榻上走,扯了身上的袍子递给阿桃,坐在了床头:“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阿桃接过白玉安的衣裳拿去挂好后走过来,蹲在白玉安身边轻轻道:“公子睡吧,明日还上值呢。”白玉安低头看向阿桃,眼神昏暗:“要是最后顾依依还是将我的事情真说出去了,我亦想不出办法了。”阿桃的手就盖在了白玉安的手上:“公子不是早说过么,顺其自然。”白玉安苦笑:“这事可不能顺其自然。”阿桃看向白玉安:“那能怎么办?除非让顾依依永远不能开口。”“只要有她在,公子不就要忧虑一日?”白玉安看着阿桃默然不语。隔了半天才躺在了床上,扯过被子盖着,背过身去:“到时候在说吧。”阿桃看着白玉安的背影,索性一口气道:“除非公子能劝得动顾依依永远不说出去,那这事便没法子解了。”“可即便顾依依答应不说出去,公子就能放心么。”“再说公子不是说沈首辅也想从顾依依身上了解公子的事情么。”“公子能想什么办法?除非让顾依依永远闭嘴…”白玉安没说话,至始至终也没回答。 是不是该砍你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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