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警司和他的搭档刚从电话杀手萨斯的犯案现场回来。有红罗宾的一点小帮助,他们的调查非常顺利。警车险些被堵在警局外的一条街上。民众自发走上街头,占据哥谭警察局外的街道。他们高举纸箱拆成的告示牌,挂起横幅,喊着口号。“小丑,死刑!”“小丑不死,正义不存!”“别让我们生活在提心吊胆中!”前天夜里的恐慌近在眼前,小丑闹出来的大场面成了他的催命符。人们还没有忘记他给城市带来的痛苦。搭档朱莉感慨:“这阵仗可真够大的。”“没有戏剧天赋的人是无法在哥谭生活的。”警车艰难地跟在警员的指示后开进警局停车场,文森特问道,“上一次看到这种场景是几年前?”朱莉耸了耸肩:“上上任市长死在狙击枪下的时候?”两人从警车上下来,朱莉将围在腰间的军用风衣解下穿好:“你说小丑死的那天,哥谭警察局会放假吗?”“我猜不会,”文森特说,“就算放假,你不会偷偷跑去现场调查?”“不,我要大睡特睡。”朱莉眨眨满是血丝的双眼,“他的死讯值得一个假期来庆祝。”重症监护室内,铃声接二连三响起。一部电话不够承载这么多的指控和问责。市长的呼吸机还没有撤下,小丑在他嘴角割开的伤口被缝合线缝住,似一条步足细密的蜈蚣趴在他脸上。秘书耐心地一次次接起电话,一次次打发走电话对面的人。不知道多少个电话后,他面露为难,对方的地位不断升高,打电话的人不再是一位秘书能应付得了的。市长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呼吸机上的水雾不断。他向秘书勾勾手,示意他把电话拿过来。他摘掉呼吸机,紧抓电话,向那头的人怒吼:“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不会改变主意!”声音太大,惊动了门外的警察和护士。市长嘴角的缝合线断开,溢出丝丝鲜血。他冷笑:“我没什么好怕的了,你们要保的人差点把我害死。世界上还能有比被他挑选成玩具更糟糕的事吗?”护士急忙围拢过来,准备纱布和缝线。市长怒喊道:“来啊,比比看,是我先死还是小丑先死!你们敢站到太阳底下吗,蛆虫!”一个邋遢散漫的警官推门走进来,耳后夹着一根烟。“我们在病房外做了全方位部署。”戈登的老同伴哈维·布洛克靠
在墙边。他慢吞吞道:“哥谭警察局将全力保障您的人身安全,市长先生。”医院两条街外的一处仓库里,吵闹声不绝于耳。集结在这里的人都是小丑的忠实信徒。他们每个人都全副武装,正为他们的精神领袖策划一场救援。仓库中央的长桌上摆着一张医院的建筑结构图。为首的头领在结构图上圈圈点点,安排进攻计划。幽绿的藤蔓如蛇群蜿蜒爬行,在众人毫无察觉时围住整间仓库。一个女人坐在仓库离地两米高的窗户上。她浅淡的金发扎成双马尾,一处天蓝,一处粉红。“老朋友相见真尴尬啊,”她嚼着泡泡糖,含糊不清地嘀咕,“有几个人我还记得他们的脸,我能失忆就好了,方便我下手更重。”她扛着一根棒球棍从窗户上跳下去,怪叫一声跃进人群。十几分钟后,小丑女哈莉扔掉手里只剩半截的棒球棍。她拍了拍手,踩在头领背上伸了一个懒腰。捆住小丑信徒的藤蔓自发让开道路,红发绿肤的女人走进来:“这处据点解决了。”“小红!”哈莉快乐地扑过去,搂住毒藤女的脖子,“谢谢你来帮我!”毒藤女握住她的肩膀,勾了勾哈莉粉红色的马尾辫:“你知道超级罪犯法案推行后,我们都可能会被判处死刑吗?”“我已经很久不做坏事了,他们不会来抓我的。”哈莉耍赖道。她托腮,蓝眼里流露出一丝伤感:“过往犯下的罪孽不会凭空消失,如果他们决定审判我,我希望这天能来得早一点。”深绿与白皙的两手交握,哈莉踩住头领试图挣扎的头:“在那天到来前,我会不停歇地为我的错误赎罪。”艾玛丽丝和检察官从车上下来。她们在警卫的帮助下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开才被允许摘下蒙在眼前的眼罩。市长邀请两人作为见证人观看小丑行刑。处刑地点不对外公布,两人一路被秘密运送到处刑地,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此刻身在何处。检察官注意到艾玛丽丝在拨弄她的耳钉:“你怎么了?”“没事,”艾玛丽丝放下手,“我有点紧张。”她们在一处单面窗后坐下,一同见证处刑的人还有戈登和几位哥谭德高望重的官员。市长秘书是市长的代理人,同样身在现场。艾玛丽丝的位置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她的手靠在扶手上,撑着脑袋。这个动作掩住她的耳钉。她眼睛里戴着红罗宾给的透明隐形眼镜,贴合度不太舒服。她晃了晃头,耳钉里传来声音微弱到只有她能听见的讨论声。“红罗宾、搅局者和遗孤已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