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盯着范闲。
范闲被他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伸手覆在李承泽眼睛上,遮挡住他的视线。
“殿下,我此来,只问你两件事,我希望你能够如实相告。”
“说来听听。”
“牛栏街一事,你参与了多少?”
李承泽眨巴眨巴眼,长长的睫毛扫在范闲手心,惹得他心跳又乱了几拍。
“我要是说,我是事后才知道的,你信吗?”
“殿下说的,我都信!”
范闲声音低沉,一字一句落在李承泽耳中,倒是惹来李承泽一声浅笑。
“骗你的,姑姑想杀你,要我布局,我就顺势而为了。”
范闲沉默许久,久到李承泽都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
“你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
“引你到醉仙居。”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李承泽明显感觉到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松了些许,他愉悦地翘起一只脚,唇边浮起一丝笑意来。
“还有一件事,小范大人不问了?”
“第二件事,抱月楼与你,到底有没有瓜葛?”
“小范大人不是知道吗?抱月楼是你弟弟的产业,怎么就跟我扯上瓜葛了呢?”
“殿下,请你说实话。”
范闲扔下葡萄,用空着的手抓起李承泽的脚踝握在手里。
和他想象的一样,宛若凝脂、细腻光滑。
他的手指在那颗红色小痣上摩挲,惹得李承泽瞬间绷紧脚背。
“殿下放松点。”
李承泽眼睛被范闲的手盖住,眼前一片灰暗,只能勉强从范闲的指缝中窥见一丝光亮。
脚踝也被范闲捏在手里,偏他还恶劣的用手指摩挲揉捏着自己的脚跟。
“范闲,你放肆!”
“还请殿下如实相告。”
李承泽咬牙,面上一片愤懑之色。
“我想拉拢你,偏你不识抬举,我就想着从你亲近之人下手,范思辙喜欢银子,我就给他指了这条路,剩下的,你得去问你的好弟弟。”
范闲撤了手,李承泽眯眼适应眼前突来的光亮。
“殿下,长公主并非善类,你和她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
“那小范大人觉得,我的盟友应该是谁呢?”
李承泽于情感上虽然迟钝,但他惯会揣摩人心。
况且范闲表现的那么明显,就算是瞎子,也该看出来范闲眼中那不加掩饰的情谊了。
“我!”
范闲欺身而上,双臂撑在秋千上,将李承泽困在自己怀中。
“小范大人不是不同意和解吗?我还以为,我们到死都是宿敌呢。”
李承泽不躲不避,仰头凑近范闲,鼻子几乎和范闲的鼻子碰在一起。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范闲唇边,范闲喉结滚动,心头划过一丝悸动。
“宿敌?可不就是宿在一起的敌人嘛!原来殿下也是这么想的?”
范闲盯着李承泽艳丽的唇,歪头凑近。
“必安!”
“砰!”
谢必安破门而入,眨眼间手中的剑就架在范闲脖子上。
“把他丢出去。”
谢必安早就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手了,从他听从殿下的话不动声色放范闲进殿之后,就已经盘算着怎么把他扔出去了。
“哎,殿下,还请您好好考虑一番臣说的话。”
“小范大人放心,我会好好考虑要不要你这个盟友的。”
“不是这句,是宿敌,宿在……”
“必安,堵住他的嘴!把他打出去!”
“范闲真是被打出来的?”
庆帝得知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老二拉拢范闲已久,且老二平日里也是个体面人,让谢必安把人给打出来,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的处事风格啊。
莫不是范闲做了什么,把人给惹急了?
“倒是有趣。”
庆帝轻飘飘丢下这句话,就又专心致志打磨起箭头来。
范闲是一瘸一拐回到范府的。
庆帝那一顿廷杖是做戏给别人看的,可是谢必安这一通拳脚却是真真切切打在身上的。
“哥,你受伤了?”
范若若一早就等在自家院子里,看见范闲扶着门框进门,慌忙起身跑去扶着自家哥哥往里走。
“这是陛下着人打的吗?”
范闲自然不好意思说是被谢必安打的,只能点头默认范若若的话。
“陛下这也太狠了。”
“不说这个,范思辙在哪?让他来找我一趟。”
范思辙一听范闲回来了,还要找自己,吓得拔腿就要往外跑。
“给我回来,你要去哪?”
“姐,你看我脸上这伤都还没好呢,我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