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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步之遥(2 / 3)

,已经是他第无数次来元道了,如入无人之境,不过他总是上课、随后离开,按捺着脑中强烈的欲望,但并不逗留。

反而是盛韫,一占理就不饶人,对裴思咄咄逼问。

因为明臻还是死了。

纪渊的发难来得和缓又犀利,让盛韫不得不正视——裴思接近他,到底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元道。他心思烦乱,为了正在查的扩招一事,更为了自己课上突然殒命的学子,裴思还敢横插一杠利用他!

盛韫当即打到了月坞酒吧去找他讨要说法。

也是可笑,裴思当时只是认真地说:“不是我。”

盛韫不知为何就松开了拳头,相信了他——那时候如果他能再仔细想想,为什么裴思会容忍他这样的行为就好了,也许还能更早斩断一切情意。

或许也不可能。

因为在时光之轮里,他清晰地感受到裴思绵长的情感。然而,一想到他对自己做的一切,盛韫脸红得想骂那个精虫上脑的自己一顿。

他每次看着都干着急,无论是写纸条还是制造混乱,都无法拆下黏在自己身上的那块牛皮糖。

其实盛韫知道,裴思和无害二字并无联系。他脑内真实的想法是掠夺与侵占,最好能把盛韫尽皆拆吃入腹,一点骨头都不剩才好。

——事实上,他确实也被裴思吃得一点不剩了。

不然他怎么会不由自主地为了裴思奔走、反抗纪渊?他以为自己是站在正义那一头,其实心里的天平早就有所倾斜。

他退了一步,裴思就会进一百步,把他逼进自己的包围圈里。这似乎成了两人之间一种默契的游戏,裴思像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将盛韫牢牢地困在自己的包围圈内。

“傻子。”盛韫轻声呢喃。

环视这间房,虽然是储物室,从前应该也是起居室,设施还算齐全,他心中稍感安慰。

走到水盆边,盛韫拧了一条毛巾,轻轻帮裴思擦拭着面上血污。毛巾在裴思的脸上轻柔地移动,盛韫小心地检查了他胸前的伤口。

鲜血已经凝固,皮肉似乎开始愈合,但速度并不如想象中快。盛韫对比了裴思和自己昔日受伤的情况——修道能增强自愈体质,一般伤口不会伤及修士的性命,除非那把攻击裴思的镰刀不是凡品。

饶是盛韫见多识广,也没有关于它的任何印象。他简单处理了裴思的伤,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随后靠在他身边歇息。

他自己也还是病号,一番忙碌下来,盛韫也累了。

“不是说让我别忘了你吗?那你倒是快醒过来。”

醒过来,他们才能继续未完之事。

盛韫这么想着,轻轻地在裴思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花费了一日,浮屠塔才正式准备好。

浮屠塔需要较大空间,必须在室外展开。巨大的阵法被刻画在沙滩上,四周每一个符号和灵术线条都散发着强大的灵力,一看就是有为的修士铸就。随着咒语的念诵,阵法上的光芒逐渐变得明亮,整个沙滩被一层淡淡的光晕所笼罩。

颜师傅的声音最终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使得阵法中的灵力流动愈发活跃。

浮屠塔跃然而现。

郎璇守在塔边,坞主平日对他不薄,他也为自己没有及时赶到而难过,心里沉甸甸的,因此颜师傅问他要不要做本次的护道人,他当即同意了。

一看盛韫架着裴思走出来,他下意识想要接过坞主,结果盛韫避开了他的动作。

有点尴尬。郎璇脚步一滞。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颜师傅,颜师傅难得极力隐藏着他的戏谑,擅长察言观色的郎璇顿时觉得……

坞主的伤似乎没有那么严重?那盛韫先生为什么这么担心?

算了,这些问题容后再说。他亦步亦趋,跟在盛韫身后。

石塔四面八角,每一面都雕刻着古拙的神像,塔身由一种散发着淡光的灵石制成,每一层都雕刻着复杂的符文,这些符文流转着灵力,供应着浮屠塔的运行,显得神秘而庄严。

盛韫仔细观察,发觉月坞的浮屠塔外表和元道的浮屠塔略微不同,至少层数不一样。希望月坞的浮屠塔能够帮裴思快速恢复……

当下想着裴思,盛韫面色柔和,努力支撑着他的身体。

……这小子真不是吃素长大的,好重。盛韫蹭着他的脸颊,感受着裴思似有若无的呼吸,他的心什么时候被这家伙牵住了?明明最开始的计划是希望他们不要相识,裴思只要不靠近他,就不会受伤,可是无论他怎么阻隔,幻境里的他只会一次次被裴思说动,盛韫根本无法制止这接踵而至旖旎的情事。

这五个月来,裴思总是拐弯抹角地与他偶遇,盛韫哪里可能感受不到他的心思?只是旁观了他的脑内世界,盛韫才知道这份心思有多深重,不免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有点难以招架。

而幸运的是,如裴思过去的记忆所展示,他和害死明臻的那道伤痕确实无关,盛韫没有信错人。

“盛韫。”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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