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雅的出se少年,眼眸如星,薄唇带笑,即便一身华美的琳琅饰物,也无损他如杨柳青竹的尔雅气质。
连续遇着两个好看的男子,虽然过程有些荒谬,秋如孟身为一个普通的十五岁小姑娘,还是觉得自己跟着父亲跑这麽一趟,颇有眼福。
清凌凌的声响传入耳间,打断了她的自得其乐,她循声望向门口,一个nv子缓步走了进来,她散着一头乌发,半张脸蒙着淡紫纱面,身穿绚丽刺绣彩衣,皓腕足踝缠了铃铛为饰,随她举手投足发出细碎清音,而那双露在外头的眼眸澄如秋水,虽有些岁月风霜,仍无损她分毫美貌。
众人皆起身致意:「凫丽山君。」
她亦敛衽回礼。
随後,一身藏青的年长男子也走了进来,衣衫无袖,光着两条臂膀,筋r0u轮廓隐约蓄着力量,上臂还描绘了斑斓鳞片,梳起的冠冕非以金玉为饰,而是贝壳雕成,流转着七彩光芒──这位,便是北海畔的北号山君了。
众人自然又是一阵致意。
他笑起来有些y沉,拱手客气道:「在下不才,竟是最後一个到的,让诸位好等,真是失礼了。」
葛山君跟着客气两句,道:「两位请入座吧。」
此前氏族大会在独山举办时,秋如孟虽年幼,也多少见过各家山君,然她对慈眉善目的葛山君爷爷有印象、对一派严肃模样,却愿意蹲下来与她打招呼的泰山君有印象,对这二位,委实没有太多印象。
如今一见,倒也有些恍然。
一个冷如霜月,眉眼间全是疏离,全然的事不关己,b秋桓还冷上几分;另一个虽唇角微扬,却笑不到眼底,有些虚情假意。
不是同路人,难怪没有交流。
落了座,北号山君率先开口道:「三年未见,没想到三位都已立了少君,竟显得我与凫丽山君不合群了。」
泰山君道:「哪里的话?在下只是唯恐小犬资质愚钝,日後担不起氏族前程重任,便先封了少君,带出来见见世面、有意劳累一下他罢了。」
葛山君捻须笑道:「此事本就不急,看老身千挑万选了二十多年,好容易才立了这小子为少君,没曾想也是个顽劣的,北号山君可务必与家臣仔细商议了。」
北号山君笑道:「可不是麽?我膝下无子nv,大抵也只能从氏族子弟中慢慢物se,若是看得快了,不小心选出一个凉薄没有道义的,往後狠心送了自己亲友去喂蛇,那可不好。」
议事堂内气氛陡然一变。
瞧这番话酸的……秋如孟柳眉微挑,心中漾起不悦,莫说季兆一事是秋氏与徐氏的家事,yu提出来在大会中讨论,也不过是为了让两家人对裁决有所信服,北号山压根没有置喙的余地,即便是有,也不需他这般像是要挑事似的说法。
旁边秋桓冷冷回道:「家门不幸,本就让众山君看笑话了,只没想到北号山君如此迫不及待。」
北号山君端起摆在眼前的茶杯,漫不经心道:「我呢,不过是随口感叹两声罢了,还望桓弟勿要多想。」
秋桓眉毛抬了抬,神se间满是讽刺,并未接他的话。
葛山君咳了声,出来圆场道:「既然提起了,不如咱们速战速决,将季兆蒙难一事早些做出定夺,也好向两家人交代吧。」
泰山君道:「自然应该的,」他朝秋桓拱手,「纵然此事是秋氏弟子犯错在先,然徐氏家人也有不对,不该擅自动武,因而在下主张两方过错相抵消,便这麽揭过,独山君意下如何?」
秋桓脸se和缓了些,道:「泰山君这般大人有大量,在下先替秋氏弟子谢过了,只是徐生尚困於山中,生si未明,若泰山君不嫌弃,独山护君院的侍卫尽可听候调遣,进山救援。」
泰山君点点头,「如此甚好,在下……」
因着原先便不是太严重的争执,双方几句间已然谈出共识,北号山君却又忽地cha话道:「此事这麽了结了,怕是不好吧?」
泰山君哦了声,问道:「北号山君对秋徐两家的家事还有何高见?」一番话虽客气,却也有些不满。
北号山君道:「不敢说高见,然这番裁决,我确实觉得不甚妥当,」他顿了下,似在等待众人问他哪里不妥,却未有人发声接他的话荏,他倒也不引以为忤,笑了下,顾自往下道:「此事虽说是秋徐两家的家事,然而实则与氏族颜面有大关系,倘若处理得不好,并非单单影响秋徐二家,对一众山君的地位与威望更有所损伤,两位简单几句话便定了案,不觉有些草率了麽?」
秋如孟身畔一冷,她悄悄抬眼看向父亲;他正紧盯着北号山君,极缓慢地说道:「哪里草率?」
秋如孟身畔一冷,她悄悄抬眼看向父亲;他正紧盯着北号山君,极缓慢地说道:「哪里草率?」
不过四字,声调未变,却极具威吓,将堂内的气氛瞬时压得更沉。
秋如孟虽厌恶北号山君那副假仁假义的模样,此时也不得不佩服他,居然能够扛得住父亲那gu威压,不冷不热地回道:「哪里不